走出名揚會館，清冷的夜風一下子把他們吹的鼻尖通紅。肩膀的的大衣還是比不上臃腫但暖和的羽絨服，兩個人沿街走了不到五分鐘，都凍的直打哆嗦。

“剛才真的是太驚險了！”剛才在會館的氣氛簡直讓人窒息，大起大落讓他感嘆還好自己的心臟不錯。

“我緊張死了。”沈棠笑著說，這話不假，畢竟這是他時隔三年之後第一次接觸這些。這些曾經印刻在腦子裏，絕對不能丟棄的東西。

“我看你鎮定的很！”我才緊張呢，莊墨離悻悻的想，“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那塊料子裏面有祖母綠的啊？”

一輛轎車打著刺眼的遠光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，沈棠下意識把靠近馬路的莊墨離拉了一把，不動聲色的跟他交換了位置，把裏側的地方讓給他。

“猜啊！畢竟二十萬，要真買了個石頭，要虧死！”沈棠誇張的說。

莊墨離噗嗤一下笑了，他勾住沈棠的脖子往下一壓，“我可沒看出你在怕！”

“怕也沒用，要真沒有我也沒轍。”

“也是。”莊墨離就這樣和他勾肩搭背的在街上亂竄，“不是說請我吃宵夜，你有定地方嗎？”

“你定吧。”

“那吃那個怎麽樣？”莊墨離眼睛放光的指著路邊搭了幾個帳篷的大排檔，裏面熱氣裊裊，已經坐了許多各型各色的男男女女。

他只跟季遇在一起吃過，那家夥最近都不找他了！小氣鬼！

“路邊攤？那個好像不怎麽衛生，你確定嗎？”沈棠問道。

“別煞風景！我告訴你，真正好吃的都是路邊攤。什麽衛不衛生啊，都是虛的！”莊墨離拉著沈棠走過去，做到看起來有點臟兮兮的沾滿油汙的塑料椅子上，“老板，菜單。”莊墨離熟練的舉手示意。

沈棠坐在膠椅上，鬧哄哄的場面讓他有點不適宜。胖乎乎的老板娘圍著油的發黑的圍裙樂呵呵的遞上菜單，嘴裏操著一口標準的四川話，“兩位帥哥，吃點什麽自己寫啊。”

“行！”莊墨離接過菜單和筆？，認真的勾畫著自己想吃的東西。

沈棠坐在他對面，看著他認真翻看菜單的樣子，淺淺的笑了。坐在這裏，看著有點不一樣的莊墨離，有種奇異的感覺。那感覺說不上來，大概就是在寒夜裏看到花開的驚喜。

“我點好了，你自己點一下你喜歡的吧。”莊墨離把菜單扔過去，用桌上提供的熱水洗杯子。

“你要喝酒嗎？”沈棠擡頭問。

“啤的可以。”

菜上的很快，熱乎乎的紅油鍋底一端上來，整個桌子登時煙霧繚繞。沈棠被辣椒的味道嗆了一下，咳得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
“怎麽這麽辣？”沈棠看著菜單，他明明看上面寫的微辣，結果端上來一鍋紅彤彤的辣椒。

“你不吃辣？”莊墨離歡快的在鍋裏涮肉，這邊的口味一般都是這樣的啊。

沈棠擦掉鼻尖上的汗，搖搖頭，“還好，只是這裏的辣椒有點出乎我的想象。”

莊墨離看著他不像是在說假話，他才吃了兩口，整張臉就已經開始泛紅。他擔憂的放下筷子，“你不會辣椒過敏吧？”

“……有一點。”那要看什麽辣度的辣椒了。

“走吧走吧！”莊墨離拉著他就起來，“你怎麽不早說！你沒事吧？”

“我沒事，我吃一點還是可以的……”沈棠有點抱歉。

“吃什麽吃！不準吃，過敏還吃！走，我帶你去吃別的。”

九、十點鐘，兩個男生裹著單薄的大衣，沿著步行街一路掃蕩路邊的美食。吃了一條街，沒一個帶辣味的東西。街邊的霓虹燈閃閃爍爍，兩個人的影子分分合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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